服男子驱马上前,居高临下地俯视丹菲,继而抬起手,揭开了皮帽,以真面目示人。
冬日暖阳照在晶莹雪地上,泛起一片如梦如幻的彩光。
男子年纪不过二十来岁,发如浓墨,束在金冠里,更衬得肌肤白皙如玉,目光清冷似剑。他身姿挺拔,裹着一身雪里出锋的狐裘披风,眼角眉梢都带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矜持冷傲,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华贵之气。
沙鸣里多是塞外粗犷的胡人,五大三粗的士兵,或是庸碌市侩的生意人,何曾见过这般清贵俊美的贵公子?不说酒馆里的人和刘家的家奴,就连丹菲,都不禁一愣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男子倨傲地端详了丹菲良久,才挑了挑眉。
“你要如何?”
这下听着,男子嗓音更加显得淳厚而富有磁性,好似古琴低鸣。他说得一口标准的官话,再配合这一副目空一切的高傲姿态,八成是从京畿一带来的。
丹菲立于下方,气势却不弱,“郎君的侍卫不由分说伤了我们家丁,我们刘家不稀罕你的钱财,却是想要你开口赔个不是。”
“放肆!”侍卫喝道,“你可知我们郎君是何人?”
丹菲也学着那华服男子的样子,挑眉高傲一笑,“连三岁小儿都知道犯错了要道歉。皇帝犯错要写罪己诏。哪怕是神仙,触犯天条都要被打下凡呢。谁知道你们郎君是什么世外高人,跳脱于五行伦常、天地万物之外。”
众人哈哈大笑。
还是酒馆掌柜出来道:“大家都休要再争吵了,此事本是误会。这郎君的侍卫伤了刘家的人。刘家的人也确实打坏了马车。双方不如彼此都道个歉,将此事了解了,如何?”
“成!”丹菲爽快道,朝那华服男子拱手,“我先前抓贼心切,惊了尊驾马车,请郎君见谅。家奴的伤要治,郎君的马车要修,那钱就不要了。”
男子点了点头,“既然如此,我就不同你计较了。”
说罢,竟然策马而去。
丹菲一愣,随即火冒三丈,怒吼:“给我站住!”
那人的马反而越跑越快了。
丹菲从怀中掏出一支拇指大小的短笛,凑到唇边。刘家奴仆见状,急忙抢先拉住了自己的马。
尖锐刺耳的哨声响彻雪原。
那列人的马全都惊慌失措地嘶鸣扬蹄,把人接二连三地甩下地。华服男子倒是骑术好,身子晃了一阵又稳住了。
丹菲不罢休,掐指又吹了一个绕弯的口哨。男子胯下的马好似认了丹菲是主人似的,摇头摆尾地原地乱跳。男子眼看控制不住,主动跳下了马,一脚踩在过膝的雪地里,面朝下跌进雪中。
“郎君——”侍卫们又大呼小叫地去扶他。
丹菲哈哈大笑,跳上了马,“小子,做人不要太嚣张,在别人的地盘上就要守规矩!看你演了一场好戏,就当你赔罪了!”
“放肆!”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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