瑾一个人风风雨雨十多年,龌龊事情早就见得多了,那几个差役的小手段纯粹是糊弄无知小民用的,根本不堪一击。
果不其然,李素瑾这话一出,这些差役都有些待不住了。
尤其是刚刚说话那名差役,连忙解释:“我说的便是‘不敬’,何曾说‘大不敬’了!”
李素瑾再次冷笑一声:“呵,那楚律上哪条写了面见上官必须保持尊敬?”
差役再次哑口无言。
寻常百姓基本都不懂律法,只有城镇里的一些讼棍,才会琢磨这种东西。
所以他们怕官,有很大的原因就是那些官吏会仗着信息不对称,时常吓唬他们。
至于这么做的目的,当然还是为了方便自己管理。
这差役被李素瑾震慑住,下意识就朝裴朝良那里望了望。
裴朝良白眼一翻,内心骂了几句饭桶后,提着八荒刀就靠近了过来。
然而李素瑾丝毫不给裴朝良面子,直接一甩衣袍下摆,划出了一个非常圆滑的弧线后,转身回了帐篷。
裴朝良的脚步顿时僵住了。
这时那几个小家伙都已经醒了,正扒着帘缝偷瞧,当即就被李素瑾撞倒在地。
白凌波和小白狐都是一脸心心眼的望着李素瑾,苏奴儿却有些弱弱的问道:“师尊,这样不会有事吗……”
苏奴儿是最底层的百姓了,她深知这些能把人逼得家破人亡的胥吏有多厉害,所以免不了要担心。
“若是寻常时分,自然有事,可面临生死存亡的时候,只要顾眼前就好了。”
苏奴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。
裴朝良在外面有几分尴尬,不过这时候,先前登山夜狩的几个人下得山来。
他们运气很不错,打到了几头野山羊,此时举着火把有说有笑,显然心情舒畅至极。
不过当他们走近,发现眼前的古怪气氛后,就有些笑不出来了。
“解郎,你可算回来了……”
这位解郎名叫解都,曾经是名猎户,后来娶妻生子之后,便从山上下来搬到保定城中,开了家拳馆为生。
这次能够夜猎到几头野山羊,他功不可没。
这类开拳馆的,都不算寻常人。
用通俗点的话说,那就是一家私营企业老板,这类人和官方人物打交道很多。
比如眼前这个裴府尹,解都就认得。
不过也就仅限于认得了,要说有什么交情,那是谈不上的,甚至裴府尹这个人,反而要欠这些私营企业老板的人情要多一些。
所以解都听着自己婆娘的哭诉,越听脸色就越难看。
“干粮都被收走了?”
“倒也没有,还藏了一些……”
裴朝良这个时候就在一旁,看着神情愈发凌厉的解都,也不慌张,反而嘴角微微一笑,做出一副坦荡模样。
“诸位乡亲,此乃危急存亡之秋,我裴某人,曾为保定府尹,有些人可能还认得我,今夜在此,有些话,不吐不快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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