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她在救治伤员。
就在北辽人即将破城的节骨眼上知道这件事,很显然她曾专程跑回去过。
至于为什么要跑回去……
聂铮懂。
为了不违背家训。
聂铮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温裳,发现她眼眶很红,明显是刚哭过的。
“节哀……”
“你……”
聂铮点了点头:“当时我在。”
温裳顿时有些控制不住情绪,泪珠仿佛串了线,一颗颗的落了下来,摔到地面上碎成了无数瓣。
“他……他痛苦吗?”
“不,他走得很安详。”
温裳哽咽着看了看聂铮,那般死法,怎么可能走得安详。
“那他有说什么么?”
“令尊让你……谨守家训,悬壶济世,解民倒悬。”
温裳猛地点了点头,终于哭出了声来。
此时此刻的太阳已经逐渐西斜,夕阳余晖透过远处檐角斜斜的擦进来,惨红惨红,满满的肃杀之意。
乐永明一路小跑着走了进来。
“大帅可醒了?”
温裳强行止住了哭,哽咽道:“期间睁了几次眼,但是并没有什么意识。”
乐永明神情焦急:“最迟明日一早,辽狗就要再次攻城了。”
这一点,温裳爱莫能助。
卢承林属于旧伤未愈又添新伤。
而他可没有什么墨守体修帮他挡箭,从外表看,似乎只是身上多了一个贯穿的圆洞而已。
可是温裳知道,圆洞之中,那霸道无比的威势早将这条红色的通道摧残得惨不忍睹。
人是死定了,还能苟延残喘多久,就看天意了。
夕阳西下。
乐永明步履匆匆的走了。
眼下保定没了北城墙,根本就是个大窟窿,只要一抬头,都能看见对面北辽大营此刻正在做些什么事情!
乐永明在用自己在戍边军的影响力,在指挥士卒布防,应对明日一早的突袭。
或者应对今晚可能会潜伏进来的一些老鼠。
大概是夜半时分,就在外面戍边军将士依然忙碌不休时,卢承林直接坐了起来,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。
最先被惊醒的,是靠在门框上已经睡着的温裳。
她是医者,看着卢承林容光焕发的模样,心头就是一凛。
这太不正常了。
第二个醒过来的是聂铮。
因为卢承林想要出去走走,看看这大好河山,看看自己呆了半辈子的城池。
看一看……自己一直庇佑的百姓。
温裳不让他出去。
“大帅,伤……”
“不妨事,我觉得自己已经好了。”
聂铮大概率也猜出来了卢承林这是回光返照,于是冲着温裳道:“我陪着大帅去。”
“你也有伤啊!”
“呵……我这点伤算什么。”
聂铮身上的伤大都来自内部,而非外部的箭创。
温裳道:“安大哥,你体内有股可怕的力量,它是诱发你伤势的主要原因,你如果觉得恶心,就别动用元气,否则可能会出大问题。”
这一点用不着温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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