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云熙郡主被天子罚跪在御门的消息很快传遍后宫。
沈邵召了兵部的尚书和侍郎来,外臣入御门,看见在庭院中罚跪的何欢,也是一愣,尚书和侍郎暗暗对视一眼,随后低下头,一前一后走入殿中。
沈邵在太行山连番遇刺,突厥内部动荡,左狄王蠢蠢欲动,朝中皆知,大战在即。
“此番战事若起,朕打算让何长钧领兵去西疆御敌。”沈邵话落,明显见尚书与侍郎二人迟疑。
兵部尚书沉吟一阵,先开口说道:“陛下,何长钧历来镇守北疆,近来北疆初安定,此时再召何长钧去西疆,只怕人马疲惫,不是御敌的上上之举。”
“尚书不知,突厥之患,实乃朕心头之刺,若非让舅舅亲自出马,朕心难安,且朕知何长钧的本事,现下召他与西疆,算不上为难。”沈邵笑答。
天子出此言,尚书与侍郎又忍不住对视一样,这决断,完全不似陛下平日风格。
侍郎纠结再三,还是开口:“臣进来时,似乎瞧见殿外罚跪的,是云熙郡主”
沈邵闻言,淡应了一声:“她忤逆太妃,不敬尊长,朕正在罚她。”
兵部侍郎一时跪了地:“陛下,臣斗胆,说几句大不敬之话。何长钧在外征战,由北调西御敌,臣只怕大将军得知云熙郡主被陛下处罚,会有微词。”
大家同朝为官,何长钧的脾气秉性,大家也都心知肚明,何家人无礼跋扈,何长钧手握重兵,不分是非的护短,这些都是众所皆知的。
天子此番既想用何长钧奔波征战,就该善待些何家家眷,以免将在外,有所变数。
兵部侍郎也算耿直之人,此番进言也是冒了风险,也的确是忠君之语。
沈邵又何尝不了解自己这个舅舅,从前经历太多,他自能明白兵部侍郎话下之意,可他开口,却说:“舅舅不是不明事理之人,何况何欢有错,朕罚她跪,已是轻饶。”
兵部侍郎闻言,连忙磕头请罪。
“侍郎起身吧,朕明白你的顾虑,确也相信大将军,不会是不明是非之人。”
尚书与侍郎二人算是看明白,此番天子是铁了心,一定要何长钧去攻打西疆。
启用何长钧,其实是舍近求远,西疆本有守军,朝中可用大将亦不少,未必要何长钧一人领着大军来回奔波。只是他们虽知天子心意已决,却仍不明白,天子此番决定,究竟是何用意,究竟是欲扶持何长钧接连立功,还是打压消耗
兵部尚书和侍郎离开时,何欢仍跪在殿外,被侍卫看守着,不能有丝毫懈怠。
永嘉听了淑太妃的训,她回到雀阳宫后,静下来兀自思考许久,她忽然发现,不知从何时起,她已不将沈邵看待成帝王,也不再似从前待他是需要时时刻刻照顾的弟弟。
这种心里上的变化几乎是无形的,连她自己都不知,若非母妃今日这一顿骂,或许她还没能警醒过来,甚至愈演愈烈。
永嘉想了许久,窗外天色渐暗,还是从雀阳宫起身往御门去。
永嘉到御门时,看到跪在外头的何欢一愣,何欢盯视她的目光,透满了恨意。她着实没料到,沈邵此时竟还将何欢留在宫里罚跪。
御门殿前,王然替永嘉通传,不久竟是沈邵亲自出来相迎,他望着殿门外的永嘉,眼眸忍不住发亮,他一把拉住她的手,将她拉入殿中。
御门的殿外被王然从后关合。
永嘉站在殿中,垂头看着沈邵紧握的手,轻轻挣扎开,接着缓缓低身行礼:“陛下万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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