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熬得住?迟早要闹出丑闻来,送我一顶大大的绿帽。如今见你跟了我这些时候,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已是惊诧万分,再见这首和诗,更是人人赞颂不已,都说你的这份气节和才情‘殆非风尘中人也’。”
青田两边颊上的红晕越泛越浓,“你这话当真?”
“还不止这个呢。除了赞你的诗,好些个风雅之士还公开赞你的字卓绝群伦,有《黄庭》{L-End}笔意,找你的旧客搜寻墨宝。现在棋盘街上,‘段娘娘’早年的一张小字也能卖到上千两,洛阳纸贵。你只多写几幅,赶明儿爷若闹饥荒,只指着变卖你的字过活了。”
“你就会笑话我。”
“不是笑话,你的字这两年真是精进不休,竟把我的比得像狗爬一般了。不过话又说回来,我白天总不在,叫你自己去外头转转你也不去,天天就关在屋子里戏墨弄翰,我都怕你闷出病来。”
青田垂睫微笑,扣耳的水银青光精圆小珠
浮动着冰润的两点光,宁柔安详,“怎么会?每天练练字、想想你,我只觉得这颗心又安静又欢喜。可你要真怕我闷,你知道,我平日里闲着也喜欢画几笔,以前也师从过几位大家,可总东一榔头西一棒子,画到现在总觉得力不从心,少个人点拨。”
“这好办,回头我叫人从画院里挑个拔尖的画师进园来教你就是。”
“又胡说,这园子哪里是男子随便出入的?我是想,你要是方便,就帮我选几个用笔严谨、画风清隽、擅长人物和山水的画师,我做了画就叫人送去给他们圈改,依着他们的评语习练,又方便又利索,岂不好?”
齐奢切切含笑,“好,依你就是。”
“王爷,”但听得一声慢悠悠、清凌凌的娇呼,就见小婢莺枝走了进来,“禀王爷娘娘,酒宴已经备好。”
青田微愕,“酒宴?”
齐奢笑着向她上下看一看,“去换身喜欢的衣裳。”
片刻后挽手同出,坐了软轿向远心殿而来。殿前早已设下大案,齐奢与青田并身同坐,交杯换盏。张灯结彩的戏楼上,说书的女先生、变戏法的老者、耍剑的娘子、持檀板的歌姬……走马灯地轮番登场。直闹到三更鼓,又有班子抹脸开锣,连照花也亲自登台,班衣彩戏为主子献唱。青田醉意欢浓地依住了齐奢,拍着手大笑,“放赏!放赏!”于是金银锞子整笸箩整笸箩地撒去台面。紧跟着又涌起了滚滚烟花,一色色的九龙入云、凤舞吉祥炸开在半空,金的、紫的、绿的、红的……绚烂万色铺陈了漫天。
青田一个劲地笑,又被炮仗震动得眉目瑟缩,桃心髻两边的几股子碧玺流苏乱撞做一处……齐奢替她掩起双耳,也只知道笑。他所感到的,与其说是补偿了她过期的团圆,毋宁说是自身得到了补偿。这就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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