闷哼。心口的黑气时隐时现,忽地,他偏过身子,对着地面,却是呕出了一滩血。
浓重的血腥味在房间散来,满目的猩红刺痛着她的眼。
沈延玉看着地上的血,握着他的手瞬间有些无力。不该是这样的,不该是他的。今日躺在这里的本该是她。是她的错,这一切都是她的错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
“阿玉。”虚弱的声音传来,沈琏抬起头,白色中衣已经被染成血色,只露出透着黑气的胸膛。
“不是你的错,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,不怨任何人。”他用手撑在榻上,嘴角扯出苍白的笑。
沈延玉有些皲裂的唇渗出血迹:“本该是我的……这噬咬心头血的痛楚,本不该你来承担的。”
沈琏的意识还有些恍然,看着她的脸,苍白的脸上却是浮现出一抹笑意:“阿玉才是我的心头血。”
他的目光缱绻,像是编织着深深浅浅的情意。
沈延玉身子一僵,下意识地松开了他的手,看向他的眼神带着惊骇。
风透过窗户吹过他们之间的间隙,沈琏只觉得刚刚温热的掌心一点一点攀上凉意。
良久,沈延玉才慌乱地别过眼,声音也带了一丝颤抖:“我,我为你施针吧……你体内蛊虫若有异动,便告诉我。”
沈琏点了点头,低垂着眉眼,掩住了眼中的落寞。他什么都没有说,只是躺回了床榻上,颤抖着手解开了衣袍。
沈延玉铺开银针,握针时她从不手抖,也唯有此时,她才会心无旁骛。
银针刺下,沈琏的眉头微皱:“上侧气舍。”
沈延玉的手指顺着他说的穴位行过,他复又开口:“右下璇玑。”
整整一夜,沈延玉调制不同的药,几乎寻遍了所有的穴位。沈琏时而清醒,时而昏睡,一夜便呕血三次。
只要他清醒时,便会将体内蛊虫的异动告知她,这一夜,谁都未曾合眼。
烛光将他们的身影打映在窗户上,融入无边的夜色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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