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许软化,只是想起自己的委屈,依旧不肯低头。
“公主,我不仅是你夫,更是曹氏家主。而你,在侯妻之前,更为汉室公主。”曹时攥紧手指,一字一句道,“你是真不明白,还是故意不想去懂?”
阳信看向曹时,沉默片刻,忽然用力-抽-回手。
“明白如何,不明白又如何?”阳信昂起头,骄傲之色尽显,“正如你言,我为汉室公主,陛下长姊,凡事自要随我心意,何须委屈自己?”
话虽如此,藏在袖中的手却隐隐颤抖。
曹时什么都没说,仅是看着阳信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眼中不见半点温情,只有无尽的冷漠,甚至是陌生。
阳信盯着曹时,突然冷哼一声,转身离开书房。脊背挺直,脚步未有半分迟疑,留给曹时一个骄傲的背影。
待到房门关闭,曹时回到几后,盯着重新被扶起的灯盏,独自坐了一夜。
翌日,阳信公主早早入宫,午后仍未归。
李当户派来的人见到曹时,恭敬奉上书信。
对卫媪一家而言,从家僮改为良籍,难度堪比登天。但于身为列侯的曹时来说,不过是一封书信,几句话的小事。
书信中,李当户写明缘由,言赵嘉早年救下不少孩童,其中有一子名卫青,聪慧过人,极得赵嘉喜爱,现为赵嘉亲兵。此子称其母为平阳侯府家僮,并有一兄三姊,两个弟弟,皆姓卫。
反正平阳侯府又不缺家僮,无妨让其母子团聚。
正如李当户信中所写,几名家僮而已,曹时的确不会放在心上。莫如做个顺水人情,借机同赵嘉结好。
放下书信,曹时唤来老仆,命其依信中所写,找到卫媪母子,随来人一同去见卫青。
只是林苑处终为军营,家眷长留多有不便。曹时写成回信,让来人一同带回去,转告李当户和赵嘉,如卫媪母子确为所寻之人,可暂留侯府,待赵嘉于城内置办产业,卫青有了居处,再团聚不迟。
来人捧着书信退下,曹时本想读几册兵书,奈何整夜未睡,疲惫感突然涌上,干脆起身绕过屏风,躺到设在书房的榻上。本意是小憩片刻,未料想,眼皮一合,很快就睡了过去。
卫媪一家被带到前院,发现仅有自己一家人,心中惴惴不安,不知晓出了何事。
老仆同李氏家仆一同前来,询问卫媪,是否有子流落在外。
听完对方讲述,卫媪瞪大双眼,惊呼道:“是阿青!”
听她道出卫青之名,来人心知八-九不离十,要找的应该就是眼前几人。简单核对过情况,将人带上马车,谢过侯府之人,即往城外行去。
坐在车上,卫媪犹不敢相信,卫长子和卫孺亦是面色恍惚,继而涌出无尽的兴奋。卫少儿抱着儿子,卫子夫带着两个弟弟,姊妹俩对视一眼,都能看到对方脸上的喜色。
“阿青在军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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