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。
静昭仪这里清净、简洁得像佛堂,平常也不来人的,她也没有挽留两个小姑娘,只叫人提着灯送她们出去。
齐宁要回寝殿了,不能送雪昭出宫,等出了静昭仪寝宫的大门,两人便分道扬镳。
雪昭走在静昭仪的宫女身后,夜风吹拂她的裙摆,身影透落在甬道上。
前面忽来一道修长挺拔的男子身影。
宫女跪道:“殿下。”
桓崇郁从黑暗中现身,凝望着雪昭。
雪昭跟着宫女福身:“殿下。”
桓崇郁从宫女手中拿过灯,便打发了静昭仪宫里的宫女,站在雪昭面前。
雪昭缓缓仰头,看见他在说:“我送你。”她也凝视着桓崇郁,摇了摇头,低着头道:“殿下,我认得路。”
桓崇郁转身,提着灯往前走,犀牛角灯的温柔黄光,笼在他的衣摆上涌动,似泛起水波。
送到不能送了,两人才分别。
他连一句分别的话都没有,悄然来,悄然去。
雪昭出宫,坐上了家里的马车,在摇摇晃晃的路途中,心也跟着摇摇晃晃。
殿下,您为什么要送我出宫?
不怕今晚又下雨吗?
桓崇郁送完雪昭,先回了一趟静昭仪的寝宫,还灯。
静昭仪难得见客,又是见年轻讨喜的小姑娘,心情很好,跟儿子也多说了几句话:“齐宁县主和雪昭姑娘晚上过来了,小姑娘喝醉了,在我这里借了一杯茶水。”
桓崇郁静静地听着。
静昭仪说了半天,屋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,自己也觉得说得无趣,就闭嘴懒得说了。
桓崇郁这才起身告退,回了十王府,睡前吐出了麻核。
翌日,郑喜伺候桓崇郁洗漱,再把一枚新的麻核递给主子含上。
这玩意含在嘴里,一点声音都喊不出来,原是给处极刑的犯人所用。
桓崇郁幼年也曾有忍不住想说话的时候,便含此物止语。
只是已多年不用,而今又重新启用。
郑喜眼见着桓崇郁含入麻核。
心中默道,殿下,再耐心些,好日子已经快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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