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几个相熟的小媳妇凑在一起窃窃私语:“她那亲爹娶了后娘,把继子当亲儿子一般,哪里舍得将织机给她做嫁妆。”
杨审理一发怒,赵父立刻闭了嘴。
崔县令白净的脸孔有些泛红,心里显然有些不服气。偏偏眼前的郡主,他不能也没资格反驳,憋了半晌才憋出两句:“那该如何断案?还请郡主示下!”
姜韶华以目光制止陈舍人的蠢蠢欲动,淡淡说道:“没错,本郡主确实是有意为之。本郡主以为,大梁律制定了数十年,有一些条律已经不合时宜,需要修正更改。”
周英杀父案后第三日,叶县再次开堂公审。
说到后来,个个都义愤填膺起来。
“换我我也咽不下这口气。要是亲娘亲兄弟倒也罢了,后娘带来的拖油瓶,也比亲女儿金贵不成。”
崔县令心里默默腹诽。就听郡主说了下去:“叶县风俗和其他地方不一样,既然女子们赚银养家,就该有一定的财产权。”
“崔县令!这三桩案子由杨审理来主审,你做副审。”
赵父面有不服,杨审理冷笑一声:“这织机都是赵娘子日夜织布攒出的家当。之前你也应过自家闺女做嫁妆,现在死死赖着不给是何道理。”
杨家的名声怕是要败在他手里了!
郡主就在一旁冷眼看着,他难道还敢拂逆郡主心意不成?
这三桩案子,其实皆因女子地位高为自己争夺财产权而起争端。也就是叶县情况特殊,换了其他地方,哪有女子到县衙告状这等事。
崔县令不吭声。
至于郡主,今日闲着无事,也来旁听。开审之前,郡主特意嘱咐:“本郡主就是看看,不会随意说话,也不会干涉杨审理崔县令审案。你们秉着一颗公心断案便可。”
杨审理心里腹诽连连,倒是一点都没耽误审案。
姜韶华将崔县令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,哂然一笑:“崔县令是不是想说,这都是本郡主有意包庇,所以杀了亲父的周英才能躲过一死?”
姜韶华扯了扯嘴角,似笑非笑:“崔县令这般断案,怪不得她们心里不服,一再上状纸了。”
“叶县和其他地方不同。女子种桑养蚕,纺丝织绸,赚银养家,撑门立户。这样的情形下,女子地位自然比其他地方高得多。你身为一县父母官,为何不知变通,还用旧例来断案?”
“告了三回状,崔县令三回都判织机归娘家,赵娘子嫁得好,夫家有织机,就是咽不下这口气。”
这些女子,大多是出嫁妇人,还有一些二十左右还做姑娘家打扮的。
是要给卢郡马一个警告吧!
杨审理面上恭敬地应了,心里颓然长叹。
崔县令清清嗓子:“出嫁女状告娘家一案,臣是这么断的,这织机是娘家财产,该留在娘家。”
跪在一旁的继母原本想抬头争辩,被赵父瞪一眼,只得低下头。
那个十六七岁的继子,就更没底气吭声了。
赵娘子目中含泪,哽咽道:“多谢大人。其实,我夫家富裕,我平日有织机用。我就是心里咽不下这口闷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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