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
员一般高高在上。他们只是被运动所波及,偏偏又意外涌网的小鱼,在随时都有可能干涸的池
塘中,用自己的方式平淡地活着。但这种平淡生活究竟能持续多久,他们不知道,也不想知道
,直到有一天,从广播中传来中共八届八中全会,关于处理髟德怀“右倾机会主义反党集团”
的决议时,两个人不由对视一眼,这种难得的平淡,就此再次被打破。
“这玩笑可开大了,”钱溢飞低声说道,“日、美帝国主义可以给某些人颁发一枚荣誉勋
章了?”
“胡说什么呢你?”
“本来嘛,小鬼花了八年,老美用了将近三年都没办到的事儿,让咱自己给解决了,”
“想死啊你!不怕拝脑袋?”
“你不用冲我瞪眼睛,嗯!瞧这架势,咱俩的脑袋能保多久,恐怕还得琢磨琢磨。”
“你又想干什么?”
“没想,没想,什么都没想,也不敢想。”
“知道就好,当心言多必失隔墙有耳。”
“好,我听你的,从今往后咱少说话多做事……不不不!应该是不说话小心做事。”
“你怎么跟抽风似的?一会儿一个想法,呵呵!你不总想仗义执言么?有本事你再仗义一
次试试?”
“慚愧,慚愧,以往我那是糊涂,透顶地糊涂,咱改正归邪,改正归邪……从今往后,谁
要敢说实话那就是王八蛋。”
“哎?不会吧?你这思想也转变得也太快了,我怎么觉得不像你呢?”
“不转变不行,绝对不行,”偷眼瞧瞧门外,钱溢飞低声说道,“连仗义执言的开国元帅
都能说收抬就收抬,这说明啥?说明这国家不会再听实话了,所以咱最好是识时务为俊杰,夹
起尾巴做人。”
“你能管住自己那张嘴吗?”
“除了吃饭,基本都能管住。”
“好,我就看你表现。”继续低头切菜,可是没过多久,她忍不住又抬起头,瞧瞧钱溢飞
,“你原来挺圆滑呀?怎么从开始反右,我觉得你好像变了个人似的?”
“嗨!有些事儿说了你也不懂,还是不说了,切菜,切菜,别闲着。”钱溢飞是有口难言
。别人成了右派那是被迫,而他则是自愿,其目的只有一个:或者讨个说法,或者得到解脱,
除此之外没有其它选择。
受髟大将军的牵连,全国许多军政干部都遭到不同程度地冲击,其中对钱溢飞影响最大、
余毒最深的事件,就是周云鹏突然被解职。当然,这只是灾难的刚刚开始。受周云鹏所牵连,
余万里也从公安队伍被清除了,就连他们的部下马晓武,也由市公安局副局长,改任到郊区派
出所做了一名音通警员。
有没有靠山对钱溢飞来说,根本无关紧要,但徒弟是他命根子。一听说晓武被降职,他一
夜之间苍老了十岁,在为晓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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