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走到了什么样的高度,在中原传承下来的文化中,这都是不能触碰的事情。
但是没想到,朱瞻壑竟然想通了……
看着朱高燧走出大门,朱凌欲言又止,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,但最终还是作罢,抬步跟上了朱高燧的步伐。
但是,朱瞻壑并没有羞辱他,而是单刀直入。
朱高燧站在原地,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好侄子,一时之间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轻叹一声,朱高燧转过身,已逾不惑之龄的他身形有些佝偻。
“只是谁都知道,你当不成皇帝,所以我和瞻基都是肆无忌惮,没有任何顾虑,因为谁都知道你不会下死手。”
不得不说,施二姐还是很聪明的,她知道朱瞻壑极有可能会趁此机会撤掉施家,甚至是让施家消失,所以她选择了迂回。
“超越你爷爷并不是你的终点,超越太祖高皇帝也不是……”
“挺好的……”
朱瞻壑低着头,站在墓碑的前面。
“因为他知道,如果他做得好,治出个空前的盛世出来,人们就不会批判他靖难,最起码不会只批判他。”
“但是,今日你杀了我,他日坐上皇位,史书上就有抹不掉的一笔污迹。”
……
“早就想好了。”朱高燧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。
看着朱凌和朱平将自己的三叔给带了进来,朱瞻壑平静地问道。
“虽然我推动了公羊学成为大明的官学,让大一统和大复仇的思想被人们广为接受,但仍旧不会改变我所做的那些事被载入史书。”
除了朱瞻壑之外,不管是朱高燧还是朱凌朱平,都没有反应过来。
“你,做好被后世儿孙万世批判的准备了吗?”
“既然想好了,那您就该上路了。”
朱高燧没死是因为他是朱氏皇族,但施家可不是。
自己这个在刀尖上跳舞的人,终究还是失了足,而这一失足,刀尖割裂的不是他的脚底,而是他的喉咙。
从一旁的朱凌手中接过酒坛,拍开泥封,将酒坛翻转。
“三叔,想好自己的结局了吗?”
“其实我知道,咱们燕王这一脉,最起码到现在为止,没有人比你更出色。”
朱高燧的罪名是谋逆,施济孙将朱高燧接走,不管事实如何都已经算是同罪了。
不是岁月让他弯了腰,而是他的底气,他的依仗,被朱瞻壑给抽走了。
沉默良久,朱高燧缓缓开口,嗓音有些沙哑。
“你应该知道,纵使是你爷爷那样的人,在靖难之后也是这里注意那里躲避,生怕自己的名声再带上什么脏污。”
他知道,自己一直以来仰仗的东西,没了……
其实人都是会下意识的揣测的,就好像今天朱瞻壑让人把他三叔给带过来一样,所有人都知道是要决定怎么处理朱高燧了,所有人也都在揣测朱瞻壑会怎么处理朱高燧。
但在怎么处理朱高燧和施济孙一事上,施二姐犯了难。
朱家的人,还有血性。
对于朱瞻壑而言,最重要的就是他的三叔。
“侄儿的名声,其实早在草原筑京观,在火烧大越国,在屠城倭国的时候,就已经是狼藉遍地了。”
“更何况,最起码在我死之前没人敢说我的闲话,在我死之后他们说的我又听不见,就算是转世投胎了,也没有了今生的记忆。”
随着酒坛的碎裂声响起,朱瞻壑转身离开。
海峡上的大风刮得衣服猎猎作响,也吹得朱瞻壑有些迷乱。
海峡上,孤独耸立的坟包,还算得上是体面的石碑,静静地伫立在风中。
以后,随着朱瞻壑的北征,可能不会有人关心这里,也不会有人来祭拜,只有石碑上的名讳在诉说着这座孤坟的主人是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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