哼哼唧唧半天,也不求饶。强迫他说话,他就索性闭上双眸装死。
威哥心中生厌,终是从不成人形的阿九身上下来,转去张虎那儿坐下。
“不好玩,软柿子一个。”
张虎笑道,“威哥,别气,明日让玉蝶儿安慰你,省得跟这种‘死尸’置气。他明天再敲石子,我就折断他的手。”
阿九耳朵嗡嗡响着,他断断续续喘了口气,气息虚弱至极。睁眼,是血色蔓延的天际。闭眼,又是延绵不绝的让人心颤的漆黑。他的心颤了颤,一睁一闭之间,一日便过去了。
阿九颤抖着,将自己瘦小的身躯掩在尘土中。身上的痛、流淌的血,温暖了那颗茫然无措的心。
以前娘亲对他说过,紧张的时候,只要敲敲石子就不会紧张了。害怕的时候,只要闭眼睡去,就不再感到害怕。他一直是深信不疑的,直到今日才发现,这些全然没用…
一旦安静下来,他就能听清、他那颗慌乱的心脏跳动的心。他怕,很怕、这几天,他看见很多人被拖了出去。然后丢回来的,只是一个头颅。
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凄惨的死去。这种念头折磨着他,逼迫他日夜不得安宁。
阿九捂住胸口,唇边血流泛滥。见不到了吧再也见不到了。他没等到那人回来。黄花未开,白衣到否,篱落荒凉处。
阿九唇上结了厚厚一层血痂,微微牵动唇角都会痛。他闭上双眸,在迷迷糊糊之时,突然感觉一个冰凉之物贴上了他的嘴唇,清冷的水流渡过来,沿着唇瓣流入喉腔。
他的身子一抖,只觉得这清流将他心头的痛压下去了些。他仿若久旱逢甘霖的小苗,不自觉的吮吸起来,迫切地汲取甘甜之露。
许久过后,一块柔软帕子覆上他的唇角,替他细细擦去溢出的水珠。
阿九低喊一声,双手虚空一抓,只摸到干枯粗糙的手指。他强行撑开双眸,望向面前的少年,眼中闪过诧异之色。
“你醒了?”
这是在路途中,伸出手扶过他的那少年。少年看见他醒了,很是高兴,急忙堆起稻草,扶着他的身子坐起来。
已经入夜,外头黑漆漆一片,煤油灯只余下一盏,幽暗得很。阿九只能勉强看清少年娇媚的面容。
“身子还好么?我帮你上药可好?”少年脸庞上浮现一丝局促,颤巍巍从袖口摸出一支药膏,轻声道,“这是我哥哥留给我的,不是特别珍贵的药,但能止痛。”
他说罢,自顾自的掀开阿九的衣服。皱着眉头,在他身上寻找完好的地方。这根本无从下手,伤太多了,血淋淋一片,触目惊心。
少年深吸一口气,微微按住阿九的身子,狠心上起药来。过后,他撕破自己的衣服,替阿九粗略的包扎了一下。
他缓缓吐气,瞧见四周的人大多睡去,又端起放在身侧的破碗,碗内是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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